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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後才瞭解治療師說的話』

在英國念戲劇治療時,個人治療是畢業門檻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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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後才瞭解治療師說的話』

在英國念戲劇治療時,個人治療是畢業門檻的一部分,因為芝麻學派是以榮格的理論為基底,所以學校規定我們一定要找榮格學派的個人治療師。

我的第一個治療師E是一位資深的榮格分析師,熱愛他的工作,所以給學生非常低廉的價格,現在想想我真的是賺到了XD

在我們談了幾次後,我開始覺得很不對勁,我越來越討厭我的治療師,常常出了他的家門後,情緒非常低落,每次都要努力咬牙不要在路上流眼淚,甚至有幾次在坐地鐵回去的路上忍不住哭出來。

幾度考量後,雖然他的價格是相對可親的,我仍然決定要終止治療,去找另一位治療師。

最後一次見到E,拿該月的費用還有治療次數確認單給他簽(學校流程需要),他再次詢問我要不要留下來,當我婉拒後,他思索了一陣,寫下幾點他覺得我可以思考的部分,其中一個是對他的投射,他認為我應該是把過往生命中對某位人士的恨意投射到他身上,我拿下紙條,不以為然的離開。

當時新的治療師聽到我的情況,認為我和E其實已經進入了某種好的工作狀態,但我仍然心意堅決的不想再回去。

回台後開始我的治療師生涯,繼續接受個人治療,也在課程中學習並繼續探索生命經驗。

直到今年在家族治療相關的許多課堂裡,透過不斷的書寫與反思,我逐漸辨認出我所壓抑的負面情感,而現在的我已經強壯到不再害怕這些情緒與感受,可以直視這些我曾不能面對的。

昨天在討論個案的離去對治療師的影響,我突然想起E與我會談的許多片段,也想起那張他寫給我的紙條,上面的字跡還有內容歷歷在目。

我分享我在臨床工作經歷個案突然離開的情況,也分享這段經歷。好多的感受和眼淚湧上來。

我並不怪罪當時的我做了換治療師的決定,在異地求學的我必須生存下來,當時沒有能力去面對生命中的某些部分,但此刻我對E的感受開始有了改變,當那些負面的投射疏通了,我好像更完整的看到他作為一個治療師的努力。

雖然經過了六年我才有能力辨認與整合當時他看到的,我的生命課題,但他寫的那些字句其實早已進入我的潛意識,讓我在過程中不斷的工作,直到有一天,我在一個滋養的環境,身邊有愛我的人支持與陪伴我,我的心智也更強壯了,那些潛抑的,壓在防衛機制裡面的那些黑暗與傷痕也可以進入我的意識層面,與我和平共存了。

面對個案的離開,是治療師必經的過程,但不管是我的治療師或我的個案,都帶給我更多的思考,不只看到自己,也看到每個人歷程的獨特,有時候,我們就是陪伴一個人一段,但個案離開後,他有自己的旅程要走,也許會走得比我們想的,更加豐富。

柳冠竹 戲劇治療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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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囝仔對戲劇治療有同樣的熱情,期許在台灣把戲劇治療發揚光大。 在這裡我們將分享戲劇治療的留學生活、戲劇治療工作坊經驗、戲劇治療的最新研究。 Three Taiwanese people with the same passion for Drama Therapy, located in three different places intend to promote Drama Therapy in Taiwan We will share the lives of studying drama therapy in New York and London, drama therapy workshops, and new researches related to drama therapy. 作者簡介 Wanning 就讀紐約大學戲劇治療碩士 New York University/ Drama Therapy MA 部落格:http://afreewonderland.blogspot.tw 桑妮崔崔 就讀羅漢普頓大學戲劇治療碩士 Roehampton University/Dramatherapy MA 部落格:http://chenyi912.pixnet.net/blo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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